作者:宜久录 返回目录
金乌西悬,晏清姝用过晚膳后,小禄子进殿道:“小主,陛下翻了朱婕妤的绿头牌。”
晏清姝点点头,目光落在字帖上,她正拿着笔费力的练字。
不知道那泄欲散,是减半雄风,还是直接让人毫无床笫之间的兴趣。
减半雄风...晏清姝面上浮现红晕,陛下那龙精虎猛的模样,就算减半,想来也是让人受不住的。
晏清姝摇摇头,将脑海中那靡靡之事摇散。
她全神贯注的练着字帖,这字贴是帝云间写给她的,笔迹流畅,还有一帖簪花小楷的字帖。
竹摇端了一碗刚炖好的燕窝走进了殿内。
“小主,这是刚炖好的燕窝,您趁热喝了吧。”
她将燕窝放在了桌案上。
“我等会儿喝。”晏清姝头也不抬,继续练字。
“快看看我这字比第一张是不是好了很多?”晏清姝举起纸张欣赏着。
“小主,您今儿个下午去御书房,奴婢以为您是争宠的,没想到陛下今夜翻了朱婕妤的牌子。”竹摇站在一旁给她研墨,见她完全不在意侍寝的人是谁,有些不解。
“争宠固然重要,但若是宠爱太过,我怕是要没命了。”晏清姝又练完一张,看着每一张都在进步一点点,她开心的绽开了笑容。
“说不准陛下今夜会来呢。”晏清姝抬眸朝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竹摇挠挠头,继续给她研墨。
甘露殿内,朱婕妤已经坐在床榻上等着了,面上神情含羞带怯。
她已经听说了,父亲今日下午进了宫,晚间她便被翻了牌子。
帝云间这会儿已经忙完了国事,就往甘露殿这边过来,走在路上看见甘露殿,他突然停住了脚步。
心里竟一点欲望都没有。
黎大海在前面打着灯笼,见他停下脚步也停了下来。
瞧他久久不动,黎大海低低出声:“陛下?”
帝云间抬脚就要继续走,可发现心里越来越平淡无波,掀不起一点旖旎心思。
他皱皱眉,他因着年轻,每日练剑,对于那方面常常是不能满足,今日怎么…
又尝试走了几步,帝云间终于是放弃了。
本是因为朱良才查出了西北灾情有异,这才翻了朱婕妤的牌子。
以往也没有过这种情况,今日这是怎么回事。
“罢了,你去甘露殿就说朕国事繁忙,让朱婕妤歇息在甘露殿吧,记得敲打敬事房的人。”说完,帝云间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那方向是太液池。
黎大海提着灯笼站在原地,有些不能回神。
最后只能认命的去甘露殿。
“小主,陛下御书房国事太多,今夜是来不了了,陛下吩咐小主今晚可在这歇着。”
“敬事房那边会记上的。”
黎大海笑容尴尬,面对着笑容僵硬的朱婕妤。
朱婕妤的笑容完全消失在脸上,眼眶已经微微泛红。
黎大海挠了挠手,总不能说陛下来一半突然反悔不干了吧。
“多谢黎公公了。”
“陛下国事繁忙,我自然是理解的,还请黎公公劝解陛下保重身体。”朱婕妤强撑着笑容道。
黎大海弯着腰恭敬应下,而后退了出去。
朱婕妤强撑着的笑容也落了下来,看着外头清风圆月,本该是一夜旖旎。
吹灭了烛火后,她宽衣躺在了甘露殿床榻,躺在了这张床上,不管有没有真正侍寝,在外人看来,自己就是已经殊荣加身了。
明月高挂,晚风拂面,夜晚不似白日那般让人炎热。
帝云间一人走在御花园宫道上,明月银光洒下,将他的身影拉长,衣衫上的怒龙飞舞的金丝纹样微微反光。
他琉璃色的眸盛满了月光,那时候,是顺元二十五年,仲春。
娘亲也是死在了这样的一个夜晚,她七窍流血,想再摸摸自己的脸,只差那么一点,就那么一点。
帝云间眼眶微红。
第二日,他就被当时的淑妃,当今太后收养。
帝云间漫无目的的走着,再抬起头时,广寒殿三个字映入眼帘。
广寒殿的正殿还燃着烛火,帝云间一步步走上前。
殿内,晏清姝模糊的侧脸透过模糊的窗纸落入他的眸中。
“小主,您歇会儿吧。”竹摇上前剪了剪烛火的灯芯。
“再练会儿。”晏清书揉了揉手腕继续练字。
察觉到殿外的人影,晏清姝饱满嫣红的唇扬起。
看来系统的泄欲散果真有用。
“竹摇,这会儿朱婕妤应当已经侍寝了吧。”晏清姝放下笔,看着透过窗柩看向甘露殿的方向。
声音落寞,面上神情也带上了些忧郁。
竹摇看到主子的小动作,眼神瞥向一边,果然看见一道伫立着的人影。
刚刚小主还说陛下可能会来,没想到还真来了。
“小主,夜已经深了,歇息吧。”
“再等会,我再练练字,这是陛下亲自写给我的,等我练好了要去给陛下看,不能让他失望。”晏清姝摇摇头,执笔又要开始书写。
“朕就在这,练给朕看吧。”
随着话音一落,殿门也被打开,帝云间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
“陛下…”晏清姝似是不敢相信,手上的毛笔也掉在了桌案上。
她站起身绕过桌案小跑着要扑进他怀里,距离一丈远时还是停住了。
“参见陛下。”晏清姝的目光带着欣喜仰视他,眼神亮晶晶的。
帝云间嘴唇微勾将她拉起身。
“不是说要练字给朕看?朕看看你练的如何。”帝云间将她揽入怀中,带着她走向桌案。
竹摇飞快的上了盏茶后,将正殿的门关上,又去闲书侍画的耳房看了看,确定两人已经入睡,这才放心的在殿外守夜。
晏清姝献宝一样将练的字递给他,眼神带着期盼。
“陛下,嫔妾写的怎么样?”
帝云间抿唇,瞧这纸上笔迹硬朗的字偏头差点没忍住笑。
心中的乌云也被她吹散。
“第一次写有这水平很难得了。”帝云间说罢抽了张宣纸平铺在桌案上。
“可会写自己的名字?”帝云间将她揽住,彻底纳入他宽厚的怀里,嗓音磁性喑哑在晏清姝耳边萦绕。
“不会。”晏清姝的鼻尖都是清冷的冷木香,很是好闻。
帝云间带着她的手握住毛笔,跟随他的力道在雪白宣纸上落下流畅的笔迹。
晏清姝
三个大字龙飞凤舞的出现在宣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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