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江南北 返回目录
温言推开沈弋阳。
拧着眉说:“你离我远一点,别再跟我勾肩搭背了。”
就算是拿她当兄弟,也不适合做这些举动。
上次吃麻辣烫的时候,她就想正式跟他说清楚。
“你已经是有女朋友的人,以后不能再对我有小时候那些的习惯。”
沈弋阳面色一顿,他不理解的看着她:“有女朋友怎么了?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哥们儿吗?为什么不能勾肩搭背。”
温言无语的看着他:“我是男的吗?”
沈弋阳突然被问住了似的,怔怔的看着温言。
“不是啊……”
温言认真道:“那不就行了,我是女的,男女之间要避嫌这个道理都不懂?”
沈弋阳仍旧是不能理解:“好朋友之间还要避嫌?”
“……废话,你跟其他女性朋友也勾肩搭背?”
“当然不会。”
“那不就行了,所以你跟我也不行。”
沈弋阳说:“可是除了女朋友之外,我没有其他女性朋友,你是唯一一个。”
温言:“……”
真是意外,她还以为他根本没把她当女性朋友,当男人呢,原来是知道的啊,却还是口口声声跟她称兄道弟,好像两人结了八拜之交似的,她更加无语了。
沈聿琛突然用力拽着沈弋阳的胳膊,把人往电梯里扯。
嗓音清冽:“你跟我过来。”
沈弋阳完全是被沈聿琛拖拽着的进了电梯。
“二叔,你干嘛……”
电梯门合上,直接到了医院地下停车库,沈聿琛把人塞进车里,打算去外面找酒店。
沈弋阳抗拒:“二叔,我不要住酒店,我就要住言哥家里。”
“由不得你。”
沈聿琛不容置喙的语气,让沈弋阳不敢吭声了。
毕竟平时的沈聿琛鲜少有霸道强势的一面,几乎都是温和平静的。
他缩在座位上,瘪着嘴说:“我做错什么了嘛!”
沈聿琛把车停在路边,最近苏城真的阴雨不断,淅沥沥的雨水打在前挡玻璃上,显得车里更加寂静沉闷。
沈弋阳看着他一言不发的侧脸,抓紧了安全带,心中居然泛起了忐忑。
他知道二叔平静的外表下,也是有着强势的一面,只是很少表露出来,所以容易被人忽略而已。
这一点,他在两年前就领略过一次。
那时候刚高考完,就得知了温言妈妈病情的消息,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卢敏当时很着急,她想去照顾温妈妈,但是医院的工作让她走不开太长时间,而他也早在考试前就安排了,高考结束后要去国外参加很难得的一个两个月时长的培训班。
沈聿琛想让沈弋阳放弃去国外,身为未婚夫,他应当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去苏城陪着温言度过,说她一个人会垮掉的。
但是沈弋阳并没有太看重他和温言之间的婚约关系,他不想放弃那次培训机会,毕竟错过就没有了。
当时沈聿琛就发了火,说沈弋阳没有担当,没有责任心。
最后,还是卢敏开口请求沈聿琛去苏城帮忙,沈聿琛才在温家小院住了半个多月。
所以,沈弋阳内心深处对沈聿琛是有点发怵。
他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沈聿琛嗓音沉沉道:“温言刚刚说的,你明白什么意思了?”
沈弋阳小声说:“她让我避嫌。”
沈聿琛扭头来看着他,眼睛漆黑如墨。
一字一句的沉声道:“避嫌的意思是,你不能拉她的手,不能搭她的肩膀,要把她当成和其他女生一样来保持距离,要分清楚,你和她已经不是6、7岁,也不是11、12岁,而是可以谈婚论嫁的成年人,肌肤之亲是只可以对两情相悦的恋人和伴侣做,明白吗?”
沈弋阳目瞪口呆的听着。
沈聿琛冷沉的语气没变,接着道:“她以前允许你对她有那些举动,是因为她把你当未婚夫,所以不用避嫌,可是现在你们之间没关系了,你还有女朋友,那你就更应该避嫌,不能再碰她。”
把他当未婚夫……
沈弋阳脑子里清晰的烙印了这句话。
“沈弋阳!”沈聿琛喊了他全名,语气加重几分,严肃的说:“她不是你兄弟,她是女孩子,你已经没有身份,没有资格再对她做那些你自以为的朋友之间的亲密举动,她也不会再允许你这么对她,所以你要对她保持边界感,听懂了吗?”
沈弋阳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她不允许他跟她走的近了?
难怪,这一个月以来,每次去找她总被她用各种理由推拒。
原来是在避嫌啊。
可是,他还是想和过去一样,温言找他的时候,他能随叫随到,而他去找温言的时候,温言也能开开心心的带他去玩去浪。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两人明明在一个学校,虽然是不同院系,也不至于一个月都见不了一面。
他一点也不喜欢这样。
温言一个人在医院里。
她待在病房陪奶奶睡了一会儿,然后醒了又陪奶奶聊天。
佘雅兰说:“弋阳那孩子,现在确实不太成熟,不过再等几年后也是个可以依靠的,只是可惜,你们没这个缘分了。”
退婚后,卢敏因为觉得亏欠,给佘雅兰打过好几个电话解释和道歉。
佘雅兰看着温言纤瘦的体格,唉声叹气:“我真的很担心,等我走后,你和阿霁该怎么办?你们两个身边也没个可以依靠的人。”
温言轻声说:“我和大哥相依为命不好吗?”
“阿霁的身体怎么样,奶奶心里没数吗?”
ALS目前是无法完全治愈的,用药物吊着的只是一具一天比一天孱弱的身体,于病人本身而言是痛苦的折磨。得了这个病的温霁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还能活多久,佘雅兰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最担心的还是温言,本来可以有沈家依靠,她就算是撒手人寰心里也好受点,然而现在又落了个空,她还那么小,就失去了所有亲人,以后就彻底孤苦无依了。
佘雅兰面上笼罩着层层忧郁之色:“你还偏要执着的去学医,这条路走的太长,太累了,言言,奶奶真的好心疼你,心疼你们兄妹俩个。”
温言听得鼻子酸了,眼睛里又冒出了热气,她攥紧了手心。
柔声说:“奶奶,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
佘雅兰疲惫道:“但愿吧,奶奶真的很想能尽早看到那一天。”
温言咬紧了唇,心中已然做下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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