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萧绾 返回目录
元淑妃皱眉,“大局面前,哪儿还有什么配不配,安国公说得对,咱们光盯着朝堂不够,还得笼络宫中势力。”
她端起茶盏,淡淡言道,“你父皇偏宠贵妃数十载,宠得宫中有多少人只认贵妃,不认本宫,既然本宫争不过,那不如将昭华宫的势力一并收为己用,要想如此,唯有让咱们元家得赵宜宁。”
赵宜欢暗暗翻了个白眼,“女儿也是母妃唯一的女儿,怎就没人说得女儿得辰熙宫呢?”
“贵妃好不容易才得一个女儿,若非孝慎太后薨逝得早,她再服几年药,只怕连这个公主都保不住,能不拿命疼?”元妃又是一叹,“幸好是个公主,否则她早已坐上了皇后的位子。”
元妃看向赵宜欢,“母妃虽一样疼你,可你还有哥哥和弟弟,旁人自然觉得你不如赵宜宁般集万千宠爱。”
赵宜欢看向殿门外,神色不悦,“女儿觉得元诚哥哥看不上赵宜宁,就算真娶了她,也定是看在她是公主,身份贵重,还有咱们元家的前程上。”
“好了,你只管安心待嫁,你堂兄的事自有母妃和你伯父谋划。”
宫女来禀:“娘娘,公子回来了。”
元诚信步进来,满面春风,连抱拳行礼的时候,脸上都带着难以掩饰的笑容。
“诚儿,怎么样,见到九公主了?”元淑妃关切。
元诚点点头,看着淑妃笑言:“多谢姑母指点,侄儿与九公主相谈甚欢。”
赵宜欢一脸不高兴,“诚哥哥,你不会真看上她了吧?”
元诚沉眼笑了笑,“九公主真如传言般貌若天人,且性情温柔谦和,实难叫人不动心。”他喟叹,“相比之下,这儿府中那些真乃庸脂俗粉。”
元淑妃又问,“那九公主呢,对你印象如何?”
“侄儿不知,但公主一直客气相待,想来对侄儿的印象也不错。”
元妃点了头,“那就好,贵妃与本宫不合,这桩婚事无论是本宫提,还是本宫求陛下提,贵妃都不会依,唯有九公主自己首肯,贵妃才会依了她的心思。”
“姑母说得是。”
元妃看着元诚,万分认真地叮嘱,“贵妃若知道你二人的事,定会派人去查你的底,速速回府将你那些通房外室打发干净,本宫只能提点你到这儿,剩下的还得靠你自己。”
“侄儿明白。”
元淑妃扬唇一笑,“裴家娶公主,咱们元家也得娶个公主才像话。”
夕阳西下,昭华宫。
赵宜宁一直溜达到现在才回来,而且是在清秋回禀说睿王妃已经走了,她才回来见她母妃。
案几上还放着那一摞画卷,她进去的时候,她母妃正拿着其中一幅看。这一下午,也不知她母妃将画卷都看了几遍。
那些人里应当没有让她母妃满意的,她母妃才会满面愁容。
佩如过来,轻扶着她进殿,只为在她耳边告诉她,说她母妃下午去过御花园,见过她与那个男子在一起。
赵宜宁原本以为她母妃会问些什么,没想到她母妃看向她,只是唤她去用晚膳。
满满一桌子山珍海味,母妃好似没有什么胃口,一直在给她夹菜。
“阿娘,女儿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以后不会了。”
萧贵妃笑了笑,“阿娘又没怪你,光天化日之下,谁能说闲话,拿公主的名节生事,宫里谁有这个胆?”
赵宜宁看得出,她娘为她的婚事真是操碎了心,有些事她不用别拿出来让她母妃平添烦扰,她自己处置了就好。
第二日清晨,赵宜宁一如既往地去到尚学殿读书。
她刚坐下,还没摆书本,她的八皇兄路过她桌前,对她笑说:“九妹妹的策论写得真是好,做的事更是让人刮目相看。”
赵宜宁云里雾里,“八皇兄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坐在靠窗位置的三皇兄转身过来,看着她道:“九妹妹还不知道?你的答卷找到了,九妹妹不是在答卷上提起了临州府的事?临州知府这两日正好进京述职,当着父皇的面夸你体恤百姓。”
其他兄弟年纪尚小,接触不到朝堂,但她三皇兄是长子,少时被孝慎太后过继在元淑妃膝下,已经成家,得她父皇准许参政议政,知道朝堂上的事。
八皇兄是元妃的亲儿子,比她年长两个月。
赵宜宁没有多言,后来太傅来了,竟也当着众人的面将她好一顿夸赞,夸得她甚至以为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她那日替百姓出头,不仅惩治了欺压百姓的官差,还安抚了受伤的百姓,引得知府惶恐又惭愧,特地到她父皇面前请罪,加上她在答卷里提起过这件事,才有今日的情形。
赵宜宁听着稀松平常,宠辱不惊,要问她有什么特别的感受,那定是元妃的两个儿子竟然会向她示好,而太傅大人夸她的时候,她的五姐姐难得没有怼太傅。
这些事赵宜宁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午后,皇子们要去尚学殿后面的广场练骑射,公主们不用习武,要么留下看书,要么回去。
今日太傅难得没有留她抄书,赵宜宁正想回去,却连同其他姐妹一起被叫到了殿后广场。
太傅说今后无论皇子公主都得上武科,据说是来了一位新师傅,不止教他们骑射,还会教他们用兵之道。
她父皇觉得公主们即使用不上骑射,学些用兵的智慧也是好的,吩咐她们得跟着学。
第一堂课是射箭,公主们不用学,但为了一视同仁,她们得留在这儿看,等着兄弟们一起下学。
宫女太监搬来椅子放在一旁,供公主们坐下歇息。
赵宜宁和十二坐在一起。
十二今日没再玩她的竹青蛙,又琢磨上了翻绳。
赵宜宁和十二各自含着糖,翻绳翻得津津有味,也不管旁边赵宜欢在内的人投来的是白眼还是红眼。
几个回合后,看见十二无处下手的模样,赵宜宁忍俊不禁。
微风习习,有一美人,清扬婉兮,粉腮红润,秀眸惺忪,她果然是诸位公主里最漂亮的一个。
纵然是玩乐,她也端坐在那里,丝毫不败她身为公主的矜持端庄。
有人驻足已久,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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