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礼午 返回目录
第16章
玩笑归玩笑,堂兄们也不敢真的误了新娘子上轿。
还是按照原来的安排,分别背了谢玉惜和谢湘怜上轿子。
“辛苦兄长。”
两位新姑爷,分别向谢家郎君抱拳作揖道谢。
梁仲骁也听到谢玉惜两个兄长的玩笑,大手一挥,都给了金元宝。
“妹夫大气!”
梁仲骁微颔首。
“起轿!”
男方家的迎亲队伍,欢天喜地抬着新娘子走。
新郎官分别上马,大红的喜服,一路游街回去。
大家看得分明。
齐家状元郎,清隽秀美,书生气浓。
西宁伯梁仲骁,挺拔伟俊,龙章凤姿。
各有各的风采。
“谢家的两个女儿都好福气啊,嫁得夫婿都不是一般人呀!”
玩笑声中,也有人提起:“听说原本要嫁到齐家的是大小姐,而今嫁去的却是二小姐。”
“哦?还有这种事?以后连襟见面岂不有意思?”
……
队伍渐行渐远,谢家门前的热闹谢幕。
爱看热闹的人,都跟去了新郎家中。
可能是武将之家,鼓都比别家敲得响,震天的锣鼓声,仿佛都是来自西宁伯府的迎亲队伍。
队伍浩浩荡荡往西宁伯府去,看热闹的百姓,像条尾巴似的坠在后面。
两边队伍刚分别。
谢湘怜就不满。
坐在轿子上和弄棋抱怨:“怎么感觉不热闹了?怎么回事?敲锣的人没劲儿吗?”
弄棋欲言又止。
谢湘怜还真觉得是敲锣的人偷懒,一再逼问。
弄棋便道:“不是齐家的人不尽心,是西宁伯府的府丁,太壮实了……”实在是比不过。
片刻后,喜轿里传来一声酸溜溜的闷哼。
“力气大有什么用,莽夫就是莽夫。”
弄棋讪讪应和。
心里想着,力气大就是有用,伯府那边瞧着比齐家热闹多了。
谢玉惜的轿子边,只有含茹一个自己人陪着照顾。
秦妈妈已经带着含芝,先过去送嫁妆、铺床。
听到含茹咳嗽了几声,一忍再忍都忍不住,谢玉惜关心道:“怎么了?”
“咳咳。”含茹低声道:“大小姐,我没事,可能是受凉了。”
哪里是受凉。
这几天跟着算计来去,只怕是累出的毛病。
谢玉惜声音柔和:“辛苦你了,熬过今晚,明天就让你好好歇几天。”
含茹道:“才不。”
刚到新姑爷家里,还不知道多少事情等着主子。
主仆俩,一路相互扶持安慰,队伍在桐源城里绕了两圈,方到西宁伯府落轿。
梁仲骁父母双亡,兄嫂也走得早。
拜堂就简单了,一起三拜之后,很快进入洞房。
伯府毕竟是勋爵府,比谢家可大多了。
弯弯绕绕不知道走了多久,竟然才到新房。
坐在大红的床铺上,底下红枣花生硌着屁股,谢玉惜开始紧张了。
盖头外面,十分喧嚣。
新房里好多人。
连含茹这个睁着眼的,光是站在这儿都觉得不安。
“新郎掀盖头。”
烛光晃进眼的那一瞬间,谢玉惜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儿。
见到梁仲骁,她就惊了惊。
是惊艳的惊。
父亲为了能让她同意嫁过来,肯定会添油加醋说梁仲骁的好话。
她本不抱期待。
但外貌上,她爹还真没说谎。
眼前男人的皮肤不像读书人那么白,却也长得剑眉星目。
端看脸,很是赏心悦目。
但,面庞太过威严,穿着大红喜服又高大又伟俊,气势逼人。
看着有些不近人情。
谢玉惜紧紧绞着手指头,微微低头。
梁仲骁正双目凝光看着谢玉惜。
玉肤云鬓,眉眼如描,尤其是那双明澄澄的凤眼,紧张地望着他,又娇又怯。
满身珠翠,身子却坐得一丝不苟,华贵又端庄。
果真,谢家出美人。
梁仲骁淡淡笑了笑。
他不惯笑,在军中都格外严肃,养成习惯后,在家里也是这般。
这已经是因为大婚太欣喜,才展露情绪。
其实有点冷场了。
“哎呀!好俊的新娘子,仲骁以后可有福气了。”
俪二婶子上前说道。
有她的地方,怎么少得了乔氏。
乔氏走哪儿都抓一把瓜子,现时手里也有一把,不知道从哪儿抓来的。
不过今天伯府里办喜事,处处都有瓜果,容易抓着。
乔氏扭着腰走上前,跟着笑:“何止是长得标志,我看跟咱们仲骁也般配得很。”
新婚夫妻,头一眼尤为重要。
先要合眼缘,以后才处得来。
方才小夫妻那一眼,谁还看不出来啊?
他们已经看对眼了!
俪二婶子知道乔氏在说什么。
两个人心照不宣对视一眼,乔氏挑了挑眉,以后这府里来了正经的当家主母,就看二房还有没有那么得意了。
俪二婶子端着个长辈的身份,温柔笑笑。
得不得意的,且走着瞧吧。
到了喝合卺酒和吃夹生汤圆的环节。
可能相由心生,梁仲骁确实严肃冷漠,都没有人敢闹洞房,规规矩矩让他们夫妻走完流程,外人就散的七七八八。
梁仲骁也得去前院招待客人。
只剩下俪二婶子和三房乔氏,她们向谢玉惜简单地自我介绍。
“俪婶子,乔婶子。”
谢玉惜看着年纪,依次喊了人。
稍微熟悉之后,两个长辈也都很识趣,很快就说要走。
走之前,俪二婶子还贴心嘱咐谢玉惜:“好侄媳妇,这一大天可折腾坏了吧?早点休息。”
谢玉惜小媳妇一样笑着,点头道谢。
等人一走,肩膀才敢垮下来,赶紧吩咐含茹:“快帮我把头冠取了,脱了这身衣服。”
累死她了。
含茹一边服侍,一边又惊又怪:“姑爷好高!大小姐您看到没,刚才喝合卺酒的时候,您和姑爷坐在一起,您脑袋才刚好靠到他肩膀上。”
这要是站在一起,谢玉惜就显得太纤细了。
谢玉惜呼了口气,自己擦掉额头上的汗。
“看到了。”
所以她当时都不敢看他的眼睛,闭眼喝的合卺酒。
含茹一路从外面进西宁伯府内宅,什么都看的一清二楚,不停跟谢玉惜说她在伯府宅子里的见闻。
谢玉惜却分神,想着那两个婶子。
看着都还算客气,但她们俩似乎一直较着劲儿。
既然敢较劲较到她跟前,以后少不得拉她当垫背的。
这伯府里,也不怎么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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