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高考前夕：温岁晚、沈炽等人的校园离别与相聚

    距离高考只剩下最后八天。

    秦颂站在讲台上，神色难得严肃：“过了今天，咱们的师生缘就止步于此了。”

    “明天上午八点学校会为你们举办成人礼兼毕业典礼，以后再见，就别叫我秦老师了。”

    秦颂在众人逐渐悲伤的视线中，拍了拍胸脯，笑道：“叫秦哥！”

    已经酝酿好情感准备开哭的众人：“……”

    果然还是那个让人感动不到两秒的老秦。

    随着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响起，大多数人的高三生活就要准备画句号。

    放学路上，温岁晚沉默了一路，还是没忍住停下脚步：“沈炽，你会舍不得吗？”

    沈炽看了她一眼，抿唇，摇头：“不会。”

    这个地方是他拼尽一切想要逃离的泥潭。

    他生于此，却不该归于此。

    可这话却让温岁晚误以为他不会舍不得自己。

    眼底光暗了下去，温岁晚点了点头：“这样啊。”

    女孩儿周身的失落遮掩不住，沈炽瞳孔微紧，意识到她误会了。

    喉结动了动，他道：“还有机会见的。”

    温岁晚抬眸，却听沈炽说：“高考之后等我，有东西给你。”

    温岁晚看到他的耳朵红了。

    眨了眨眼睛，她浅笑着点头：“好！”

    女孩儿笑容明媚，右颊酒窝仿佛承载着夏日晨光与明媚。

    沈炽眸色微深，心跳如雷。

    #

    第二天，毕业典礼。

    高三生活的结束，便意味着至此以后，最真诚的时代即将画上句号。

    大学将会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台上领导讲话几近沙哑，台下有的同学早已泣不成声。

    学校准备了成人门，温岁晚特意等到最后与沈炽一起跨过。

    当离别乐曲响起的那一刻，现场离别的氛围被推至高潮。

    钱兜兜同学哭的尤其夸张。

    温岁晚却异常平静，她默默站在沈炽身旁。

    内心坚定的想着，只要能与沈炽再次相见，就算不上是别离。

    准备拍毕业照时，桑榆也来了现场。

    他周身气息更沉默了，见面时也就跟温岁晚点了点头打招呼，除此之外几乎全程无言。

    倒是班上跟他合照的女同学很多。

    他看了眼某个角落，破天荒的一一点头答应了下来。

    “同学们，过来拍照了！”秦颂拍了拍手，最后一次召集所有人集合。

    沈炽和桑榆因为身高突出又是班上的两大门面，被安排在了最后一排最中间。

    无数人想要往将人身边靠近，温岁晚被挤得近乎边缘化。

    眼看着距离沈炽越来越远，女孩儿脸上浮现了一抹急色。

    就在她挣扎着想朝沈炽靠近时，身旁突然传来一阵起哄声。

    温岁晚抬头，却看到沈炽跳下了拍照专用的阶梯，迈开腿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在所有人的唏嘘声中，沈炽在温岁晚身后站定，面向镜头。

    温岁晚回首仰头凝望着少年挺拔的身姿，一双眼睛明亮璀璨。

    这一幕被镜头捕捉下来，女孩儿的心思也在此刻浮于水面。

    晚上，班主任秦颂带领全部科任老师和同学在班上组织了最后一次集体聚会。

    沈炽懒洋洋的靠坐在椅子上，神色前所未有的宁静放松。

    温岁晚乖乖坐在他的身旁，中途却突然被秦颂cue了：“温岁晚同学，我记得你学过小提琴？”

    突然被cue，温岁晚神色一愣，点了点头：“学过一点。”

    “来来来。”秦颂一听，哪能放过她。

    一边招呼着让人取来小提琴，一边让温岁晚上台：“作为咱们班颜值代表，你高低得来一个。”

    两分钟后，温岁晚被秦颂推上了台。

    她举起小提琴的那一刻，周身气息宁静下来。

    上一秒还在打闹的同学们也都瞬间安静，每个人都盯着台上的她。

    平时的温岁晚沉默寡言，被冠上了“高冷淡漠”、“难接近”的标签。

    可此刻，手持小提琴站在聚光灯下的她，却浑身散发着自信。

    那种骨子里带着的温婉优雅，让人止不住沉迷。

    她吐了口气，白皙纤细的手握着琴弓短暂的试音后便拉动了琴弦。

    《流浪者之歌》前奏出来的那一刻，充满忧伤的旋律自琴弦流淌出来。

    第二三段忧郁而感伤的情调带着情绪倾诉，一路的颠沛流离仿佛在这一刻宣泄释放。

    台上的女孩儿身着白色校服，青春阳光的外表与琴调的哀伤共舞。

    沈炽坐在台下目光深邃的凝视着女孩儿，她就站在光里，哪怕只是一身白色校服，依旧耀眼夺目。

    姜雨说，身处泥潭的人骨子里都是渴望光的。

    他承认，这一刻，他对她的渴望达到了极致。

    乐曲最后段逐渐变得豪迈轻快，仿若这一生颠沛终将得以歌颂，转为舞曲退下帷幕。

    温岁晚捧着小提琴随着拉奏节奏而自由舞动，黑色长发在聚光灯下波浪摇曳，美得不可方物。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全心倾听沉浸。

    随着最后一个拉奏旋律落下的那一刻，全场短暂的死寂后便是雷鸣般的掌声与尖叫。

    台上的女孩儿轻吐气息，睁开双眸时眼底流光溢彩，右颊的酒窝勾起一抹温婉淡雅。

    她高贵如天鹅，骄傲、冷艳。

    在雷动的掌声中，温岁晚做了一个轻提裙摆的虚拟动作。

    优雅鞠躬，而后平静退场。

    #

    晚上，聚会结束。

    众人打扫干净卫生后散场回家。

    沈炽与温岁晚走出校门时，在学校外看到了斜倚在粉色机车旁的姜雨。

    已经快两个月没见到她了，如今的她站在昏黄的路灯下，整个人笑得肆意张扬。

    她抬起手朝着一起走出来的人群吹了个口哨，毫不避讳众人鄙夷的目光，视线越过人群锁定在桑榆身上。

    温岁晚回头，看到桑榆平静的俊脸有一瞬间的僵硬。

    而姜雨则在这个间隙迈开腿就要走过来。

    桑榆拧眉，下一秒主动走了过去。

    两人在路灯下相遇，姜雨背对着路灯站在路灯昏黄的光里，面容一片阴影。

    桑榆面对着路灯站在光圈之外，俊脸被光迎面照亮。

    两人脚下虚实的光圈将他们的距离划开，似及似离。

    姜雨将手里的礼盒递到他面前，笑容肆意：“毕业快乐。”

    桑榆冷眸看了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接的打算：“多谢。”

    话落，他转身准备离开。

    姜雨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衣袖，不顾所有人的眼光，鼓起勇气开口：“带我走吧。”

    桑榆僵在原地，眼底的光明了又灭。

    半晌，他冷笑一声，抽出手，回头看她，一脸荒唐：“姜雨，这种话信一次就够了。”

    “你说了，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姜雨执着的盯着他，背对着光，桑榆看不清她眼底凄冷。

    只是疏离一笑，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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