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满分糖 返回目录
晚上吃饭的时候,沈听月坐在了傅砚初对面。
别墅的餐厅内,长方形餐桌上香气四溢,为了庆祝搬家,佣人还从酒窖取了只白葡萄酒。
今晚掌勺的不是聘请的主厨,而是在国外照顾傅家饮食的一位东南亚阿姨露西,沈听月原本以为会吃到热带风味比较浓的菜品,没想到桌上摆着的是一道道粤菜。
麻香鸡,龙虾汤泡饭,清蒸石斑,避风塘炒蟹,还有一盘白灼生菜。
傅云曦大快朵颐,泡饭装第二碗时,其他两人还在细嚼慢咽地品尝,她立马不客气地招呼,“都这么斯文干嘛,来来来,就当自己家一样,想吃什么吃什么。”
傅砚初慢条斯理地用勺子选了块鱼肉放进沈听月碗中,略微抬眼,“以后这里也是你家,要拘束也该是旁边正在胡吃海喝的那位,你随意些就好。”
言下之意让她放松。
算起来,这已经是沈听月和他在一起吃的第二顿晚餐。
拘束倒不至于,只是昨晚饿得慌,该不会是给他留下了太会吃的深刻印象?
沈听月默了一瞬,浅笑着替傅云曦开脱,“是玉明阁中午的菜太顶,云曦怕我吃撑,才帮忙分担的。”
末了,她补充道:“没有拘束,住在这里我很开心。”
傅砚初顺着她的话,拿起手边的酒杯,隔着桌子对她遥遥轻举:“未来请多关照。”
沈听月立刻端起自己面前的,二人轻碰了一下,玻璃的声音清脆泠泠,很好听。
她没有忸怩,落落大方地扬唇,“是我该请傅老师多多指教。”
傅砚初唇畔勾起一丝浅弧,知道她在暗指下午在衣帽间时的对话。
两人你来我往,剩下傅云曦一脸茫然。
“你们什么情况?”
傅砚初没吭声,沈听月则是入口的酒还没咽下去,来不及说话。
傅云曦轻‘啧’了一声,刚把最后一勺饭吃完,捡起腿上的餐巾拭唇后,意味深长地控诉:“玩甩人是吧?臭情侣,信不信我一巴掌把面前的狗盆掀翻?”
“……”
沈听月差点被呛着。
傅砚初目光落在对面,漫不经心地淡声接道:“晚了,你已经吃撑了。”
这句话带着恰到好处的一语双关,像是傅砚初说的是傅云曦狗粮吃撑似的。
但很快沈听月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身边人的骨碟堆积如山,可能是真的吃得太饱。
饭后三人从餐桌挪到了庭院,今晚天上无月,面前的月球灯像是避开所有目光,被个人私有藏匿。
清辉如雪,朦胧梦幻。
凉椅的不远处安着今天刚装好的秋千。
横梁有两米左右,没有太多的花哨装饰,只有简简单单的两条绳索和一块非常结实的木板。
这种秋千才是最好玩的,上限荡的足够高,下限又能慢慢的晃。
傅云曦迫不及待地把她推了上去。
月光为衬,人在夜晚变成了曼妙的剪影。
“别动,这个角度超好看!”
傅云曦拿着手机对着她一通拍,沈听月忍不住在晚风中晃着脚尖。
此刻正对面,傅砚初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似乎在看她们,又似乎是在赏远处的浩瀚星河。
手边的热红茶传来轻微的暖意,提醒着面前的一切并非如梦似幻。
他坐在自家庭院,正在喝着沈听月刚刚泡的茶。
不一会,手机屏幕再度亮起,傅云曦的微信聊天框冒出红点,紧跟着15个未读消息。
全是照片。
来源于沈听月的照片。
他不动声色地点了原图和保存。
傅云曦趁机狂码:【不敢想,好像做梦一样。】
很快她笑着靠近沈听月,撒娇耍赖着说自己也要玩,让她去前面坐着,不然自己晃太高会撞到她。
被人赶了回来,沈听月给自己倒茶的同时帮他也添满了。
傅砚初靠在椅子上,侧脸轮廓分明,浓密的睫毛微掀,在月晖下好看的惊人。
他薄唇轻启,“秋千高度合适吗?”
“刚刚好。”沈听月看着不远处的影子,迟疑片刻,“不过你坐可能会矮一些,荡起来比较费力。”
身高太高也是一种幸运的烦恼?
沈听月想了想,按傅砚初的性格,他估计也不会去坐秋千吧。
“不是还有你吗?”身边人忽然笑了一声,“或许,你可以帮忙推我。”
“我没有推秋千的经验。”她语气带着几分苦恼,但觉得还能拯救一番,“不过可以试试,要是实在推不起来……”
沈听月话说在前头,“那一定是我技术问题。”
总不能是因为他比自己高,还比自己重吧,这也太伤人了。
而且傅砚初根本不胖,沈听月莫名想起昨晚他围着浴巾的模样,思绪开始跑偏。
他身材不是一般的好,甚至比很多男明星的杂志图还要出片。
“没事,熟能生巧。”傅砚初侧头勾了勾唇,“就当饭后锻炼了。”
沈听月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借着月晖看着他的表情,男人神色认真,不像开玩笑。
傅砚初笑,“不会让你吃亏,我们互帮互助。”
他们年龄加在一起快奔五了,怎么听起来还不过十五。
真不愧是收放自如的大神,沈听月心底感慨,他怎么能两种状态切换的这么游刃有余。
在外面矜贵的高不可攀,在家里随意的让人轻松淡然。
她好像一直缺的就是这种松弛感,归根到底,缺乏的是对自己人生的掌控。
不一会,露西端了甜品上来,傅云曦终于舍得从秋千上下来。
她开开心心地往椅子上一坐,露西用英语说了句晚安,然后揉了揉她头,顺道在她额前轻吻了一下。
慈爱的,对小辈的那种珍惜呵护之意。
沈听月微笑的说完晚安后,傅云曦忽然对傅砚初来了个飞吻,直接把她看傻在原地。
“二哥,来,给你传递幸运。”
她动作特别夸张,似乎觉得一个不够,路过他身边还多来了几个,然后拍拍屁股扬声道:“哎呀忽然想起东西还没收完,先走了,你可千万别独占我的祝福哦。”
沈听月愣了愣,这又是什么意思?
露西和傅云曦相继离开,庭院瞬间只剩他们两人。
沈听月百思不得其解,喝茶的时候忍不住在想吻额礼的含义,好像都是用于初见面的礼节性问候,怎么到这时间顺序变了?
类似的还有吻手礼,贴面礼,就像国内五十六个民族,每个节日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特色庆祝方式。
“是不是好奇露西刚才是什么意思?”
沈听月被发现走神后,恍然侧头,准备进入请人不吝赐教的模式。
傅砚初解释:“在她的国家,吻额礼是每天睡前长辈给小辈的一种祝福方式,可以理解为将幸运传递给身边的家人,一个接一个的晚安告别,直到落在最后一个人身上。”
沈听月听完,好像懂了,又好像陷入若有所思。
家里的最后一个人……
那不就……只剩她了?
夜色如昼,傅砚初侧头看她,“需要好运吗?”
沈听月思绪逐渐清晰起来,他这是在问她,需要……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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