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橘子软糖 返回目录
阿蕊回来时,秦烈依然不在。
他不理她,那就是连人都让她见不着。
阿蕊心里后悔,越发自责寒了他的心。
她耐着性子绣了三条帕子,快天黑时外面也没有男人的身影。
阿蕊给他留了饭,自己坐在堂屋里等他。
前几日刚过完寒露,夜里已经很凉,更别说堂屋没有门,外面的风呼呼吹进来,手脚都是冷的。
她只坐这一会儿尚且都受不了,秦烈每晚躺在冷板凳上该有多难受。
他个子高壮,两条板凳本就是勉强支撑,再夜夜受凉,铁打的身子也要被熬坏了。
阿蕊红着眼圈,心里的愧疚快要将她淹没。
她占了秦烈这么多便宜,如何好意思疏远他。
......
秦烈子时才回来,他扛了头野猪,身上的衣服已经脏得不成样子。
破屋没有烛火,那女人估计已经睡了,秦烈脱了外衣,将身上的脏污冲洗干净。
他这几天心里憋了火,不能质问阿蕊,就全发泄在了山林里。
然而身上的力气发泄出去,心里还是空虚的。
他刻意躲着阿蕊,以为看不见她就不会生气,但小姑娘的脸时时刻刻浮现在他眼前。
笑着的,哭着的,甚至还有神志不清贴向他的,明明生得娇软无辜,心却比谁都硬。
秦烈胸口剧烈起伏,许久才吐出一口浊气。
他扯下竹竿上的外衣披在身上,大步迈进堂屋。
今晚没有月光,但也能模糊看到桌上趴着的身影。
阿蕊等了半天,一直没等到人回来,撑不住趴在桌上睡过去了。
她身子小小的一只,因为冷蜷缩着,越发显得可怜。
秦烈被她骗了那么多次,还是会忍不住心软。
他站在门口,绷着脸,脚步沉得抬不起来。
阿蕊并未睡熟,察觉到有人看她,她迷迷糊糊抬起头。
尚且惺忪的眼神在看到秦烈那刻陡然清醒,阿蕊扶着桌子站起身,唤了声,“烈哥。”
小姑娘声音很轻,夹杂着一些沙哑的哭腔,秦烈想要退出去的脚被迫顿住。
明明是她想要疏远,他成全她,这会儿还委屈什么?
黑夜中看不清彼此的脸,但男人周身的冷气让她觉得害怕又难堪。
阿蕊攥了攥衣角,鼓起勇气开口,“烈哥,我......我想跟你道歉。”
秦烈没说话,但也没离开,阿蕊不知下次什么时候才能抓到他,急急忙忙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我不是要故意疏远你,只是怕连累你的名声。”
“我什么名声?”
男人骤然开口,冷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像一支破空的箭,阿蕊攥紧手心,低下头去。
秦烈幼年丧母,早年又丧父,在军营厮杀长大,别人都惧怕他的煞气,恨不得他经过的地方镇上人都要绕道走。
阿蕊说怕连累他的名声,着实有些滑稽。
小姑娘耳根滚烫,讷讷说不出话来,秦烈胸口原本被压下去的怒火重新涌上来,他抬脚进门,在阿蕊身前站定。
男人刚冲完澡,身上还带着水汽,潮湿裹着淡淡的血腥味卷入鼻息,阿蕊下意识后退半步。
然而她身后就是墙,后背抵着退无可退。
秦烈压着怒气,“你若觉得会连累名声,那我明日便搬出去。”
“不要!”
阿蕊猛地抬起头,伸手想要拉住他,可男人只披着外衣,她的手直接按在他裸露的小腹上。
湿热的皮肤下,是他硬邦邦的肌肉,掌心贴上去,还能感受到肌肉在跳动。
阿蕊脸色涨红,慌忙收回手,“就算要搬也该是我搬出去。”
这间破屋是秦烈的,她有什么脸面把主人赶出去。
但这话并没有让男人脸色好转,甚至更冷更沉。
“你能搬去哪?大伯家里?”
他竟不知这两天,阿蕊连去处都找好了。
寒气在堂屋蔓延,阿蕊抖了抖,知道男人是误会了,急忙解释,“我没有要搬走,当初我嫁过来,只有你愿意收留我,是我想不开总顾忌旁人的名声,可那些话就算我不住在破屋,她们也有其他的由头说,索性还不如大大方方住着。”
她嫁给秦二郎,注定要做个惹人嫌的寡妇,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可那些淫靡艳事有多少是被人编排出来的。
她若自己想不开,日后还不知要被人如何欺负。
小姑娘十五六岁的年纪,心态却变得老成,秦烈拧着眉,从她话中挑出了重点,“谁说你了?”
阿蕊表情微滞,“没有人说,是我自己想得多。”
男人没说话,也不知道信了没有,阿蕊心里忐忑,许久才听到秦烈开口。
“下次再听到这些直接告诉我,我亲自去问她。”
“......好。”
男人的语气虽沉,但却让她心安。
翠珠说的没错,秦烈就是她的靠山。
这晚两人解开误会,阿蕊睡了个好觉。
秦烈躺在堂屋,心里却有些躁。
被小姑娘摸过的地方硬邦邦的,无端便生了欲。
秦烈想到阿蕊害怕听到的闲话,那些人能说什么,无非说她一个年轻貌美的寡妇和自己的大伯哥住在一起,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日日行些苟且之事。
秦烈闭着眼,体内越来越躁,眼前甚至浮现出小姑娘白皙丰腴的身子来,隔着一堵墙,她身上的甜香味仿佛都钻了出来,那么娇,那么软,让人想狠狠嵌在怀里。
压抑已久的欲念在黑夜中悄然涌了出来,男人的手放在小腹,听着里面酣甜的呼吸声,动了起来。
......
阿蕊醒来时,秦烈没出门,竹竿上挂着他昨晚换下的衣服,难得连裤子也洗了,正湿哒哒滴着水。
“烈哥,以后你的衣服还是我来洗吧?”
她走上前,没发现背对着他的男人身子明显僵硬了许多。
秦烈沉闷嗯了声,阿蕊就当他答应了。
秦烈的衣服不多,总共也就两件,他昨晚抓野猪弄了一身血污不说,衣服上也被抓破了两个大洞。
男人虽穿着不讲究,但也不能衣衫破烂。
阿蕊想着她这两天卖了帕子,扯两块布给他做身衣裳,秦烈帮了她这么多,理应要谢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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